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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願作僕人

一、僕人事奉的動力源於愛與使命

許多學者把約翰福音分成兩大部分,前半段是神蹟之書,約翰用七個神蹟,記載了耶穌是基督的記號,而十三章第一節則是一個轉折,整本約翰福音要進入了「榮耀之書」,經文說耶穌知道自己離世歸父的時候到了,在約翰福音的前半段,耶穌多次提到自己的時候還沒有到,但在這裡,他知道自己要完成父神的榮耀救贖計劃,時候已到,他深知自己的使命,耶穌基督在世,沒有一刻忘記自己的使命,就是要成全救恩的計畫,這是他的人生目標,也是一切的根源與動力。親愛的弟兄姊妹,我們作為神的僕人,若不清楚自己的使命,就像浮萍一樣,飄來盪去,就會不知道該如何事奉主,甚至會迷失在世界與潮流的洪流裡,我們會希望得到別人的肯定。但我們看看耶穌,他整個人生的目標只定睛在父神託付他的使命上,時候未到,他不輕舉妄動;時候將到,即或有掙扎,他仍願意回應這呼召與使命。然而,不單是使命驅動耶穌基督向前,更是因為耶穌愛門徒「到底」。

在希臘文中「到底」這個詞是(eis telos),若被當作副詞來翻譯,可以解釋為「完全地」,也可以解釋成「耶穌向門徒顯出極致完全地愛」;另一方面,若把(telos)這個字視為表示時間性的修飾,則這句話可解讀成:「耶穌愛他們直到他生平的盡頭」。不管是兩種翻譯的哪一種,都只解釋了一件事,那就是耶穌基督的愛是極致地、完全地,而且是至死不渝地,耶穌基督的的確確是即將要為門徒以及世人捨命上十架;受死作贖價,主耶穌對門徒的愛、對世人的愛也是他事奉的原動力,及他得以堅持到底的原因。弟兄姊妹,當我們在事奉時,很容易灰心或被誤解、很容易想要放棄、轉換工場、甚至是換教會;甚至,我們很容易覺得自己愛不下去,覺得無力給予,特別是對於一些悖逆的羊群、看似不可愛的弟兄姊妹,我們更覺得疲乏。但是當我們乾渴枯竭,無力去愛時,請我們再一起回頭,看看耶穌基督的愛,連於愛的源頭,再次看看他對門徒與世人那極致完全的愛,使我們再次得著愛的能力,再次回想主所託付我們的使命繼續走下去。

二、僕人生命的榜樣在乎基督捨己

經文第三節已經強調,耶穌不只是知道自己離世的日子到了,更知道父神將萬有都交給他了,客觀的看,這是一種至高權柄的彰顯,但耶穌卻選擇用最卑微的方式來服事他所愛的門徒,不是用權力教訓,乃是以愛和謙卑來事奉。按照考古學家的了解以及猶太人的習慣,最後的晚餐不太會像達文西所畫的是一個長桌,反而比較可能是一個ㄇ字型的桌子,大家以半臥姿進行晚餐的聚會,按照當天的安排,很有可能左側是高位,耶穌、約翰及猶大坐在那一側,中間是次高位,右側則是低位,彼得極有可能坐在最末位上。照當時的禮儀,洗腳這件事是非常卑賤的,連猶太人的奴僕都不願意做,通常是外邦奴僕在做。當天晚上,沒有一個門徒意識到或是願意起來服事大家,連坐在最末位的彼得也沒有,反而是耶穌基督願意擺上自己,取了最卑微的樣式,向門徒示範什麼是僕人的事奉,什麼是真正的愛,也藉此預表了潔淨的意義。

讓我們一起回到那個晚上,在晚餐之中,門徒還在爭論誰為大,誰要做領袖,誰要比較靠近主,耶穌有所回應,但也許門徒還不明暸,只見耶穌緩緩起身,脫下外衣,放下了自己的身份,他脫去了身為夫子的貴重身份,拿了一條手巾束腰,取了沒有人願意做的卑微工作,半跪著為門徒一一洗去腳上的臭汗、灰塵與髒污,一個接著一個。就連賣主的猶大,主仍然愛他,為他卑微洗腳,沒有將他排除在外。空氣中寂靜到沒有人敢發聲,沒有人明白為什麼,但也沒有人敢拒絕。一直到彼得─這個有點衝動又常常最愛表達意見的門徒,他終於說話了!他知道自己不配,但也沒有起來承接主的工作,主卻告訴他,只有讓主為他洗腳,他才與主有份。這個有分,原文裡指的是應許,是指進迦南地的應許,這裡的意思是,若不是因為救主的捨命,洗淨我們一切的罪污,又怎能罪得赦免,得著潔淨?

讓我們更聚焦耶穌榜樣。我們的主取了最卑微的樣式,來服事他的門徒,但今天的我們,會不會很在乎頭銜?輩份?尊重?很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們!我們漸漸忘了怎麼彎腰,漸漸忘了我們只是個卑微不配的僕人?我們很在乎所服事的弟兄姊妹聽不聽話、順不順服,甚至不順服的就把他們邊緣化,但卻沒有真實的擁抱他們,接納他們的差異與不同,給予機會等候他們改變,像耶穌一樣為他們洗腳?主為猶大洗腳,我想主還是希望猶大悔改,那我們呢?願意向主一樣,捨去自己,成全弟兄姊妹,學習因為愛的緣故,為羊群捨命,彼此謙卑服事、彼此洗腳嗎?還是我們仍然在爭論誰要為大呢?

三、僕人生命的實踐乃是效法基督

耶穌在兩千多年前為門徒做了榜樣,他又說明,我們都是僕人,不能高過主人,要效法主人的榜樣,做為基督耶穌的門徒,他的跟隨者,絕對必須知道,我們能得救、能事奉神、跟隨神,都是本乎恩典,並不是出於自己,基督的榜樣是:當有需要作領袖領導羊群、保護羊群時義不容辭,卻也時時處處教導屬乎他的人謙卑做僕人,並且為首的還要做眾人的僕人,主已經這樣做了,我們豈還能自高、自誇?我們又怎能因為事奉有能力,因為牧養有成就,因為教導有恩賜,因為名聲得人知而驕傲,豈不當說:謝謝主,憐憫我這無用的僕人,有機會事奉跟隨祢,謝謝祢的恩典,把我從罪惡中救拔出來,謝謝主為我們捨命上十架,讓我還有機會傳這十架救恩。惟願我們都有做領袖的擔當,作牧人的愛心,卻都有做僕人的心志。這不單只是知道或心裡願意,主也勉勵我們說:知道這事,若是去行就有福了。

去年安息主懷的杭克安牧師在年輕開始講道操練,後來進神學院進修,以優異成績畢業,但卻投身宣教工作,成為宣教士,往中國大陸宣教,後來因為國共內戰爆發,只好受差會之命後來轉進台灣宣教。他開拓過多間教會,也曾在廈門街浸信會擔任主任牧師,後來更受浸神第一任院長柯理培牧師之邀,一起成立浸信會神學院,擔任副院長之職,從事神學教育工作,並且經常舉辦培靈會,鼓勵信徒獻身為主所用。有一年,在嶺頭山莊舉辦夏令會,那時,嶺頭剛裝設沖水馬桶,許多人家裡都還沒有沖水馬桶,因此還是很多人上廁所沒沖水,甚至馬桶裡塞滿了各樣的異物、穢物,甚至馬桶要淹水滿出來了!有學生發現報告杭牧師,他看了,便捲起袖子來,用手將裡面的穢物、堵塞物挖出!一個牧師、一個宣教士、一個神學院老師、一個副院長,他大可叫別人做這件事,但他卻願意取了奴僕的樣式,為了要服事眾人。到了晚年,他回到美國,在教會當中仍然持續以僕人的榜樣事奉,甚至每次在主日學前都最早到教會先排好桌椅,預備上課的一切,這真是讓我們要學習的屬靈生命與榜樣,也真是效法基督的真門徒,真僕人!

弟兄姊妹,願你我在這裡,在我們的教會中、在家中、職場上不只是一個信徒,也不是一個等別人來服事的客人,而是一個能擔起責任,脫下外衣,捲起袖子參與事奉來服事他人的人,謙卑做眾人的僕人!因為別忘了,我們是蒙了耶穌基督何等大的恩典,我們不過是主的僕人,應當明白自己福音的使命以致不失方向,擁有愛的動力,以致愛羊群到底;並且捨己取了奴僕的形象樣式,謙卑地為主事奉,謙卑地為羊群以及彼此洗腳,也為那不可愛的洗腳,因為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就是這樣的榜樣,我們也當效法,我們知道這些事,若是去行,就有福了!